第二十四章 零碎的时间
在全知之树顶层的林间居高临下地享受了一会岛上的风景，阿白觉得这里的阳光比起下面还是过分刺眼了。
高处不胜暖呀。
随后，他告别了要赶着回去和哥哥展开今天切磋的吉布。
“今天有人一直在跟踪阿白。”吉布临走前神神秘秘地说，“如果阿白愿意将所有武功，不，只需要将乾坤大挪移教给吉布，吉布就告诉阿白是谁在跟踪。”
“好啦，都说了我不会那些武功，再不走的话看我葵花点穴手！”
虽然吉布没听过武林外传的故事，不过看到阿白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张牙舞爪，还是赶紧一溜烟跑了。
真是好骗。
他想了想，最终没有决定离开这里，而是和罗宾一起回到图书馆所在楼层。
其实今天刚出门的时候，阿白就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。
没学过反跟踪这种本事，只是因为对方也是一个小孩子，跟踪技术太拙劣。
乌星星，奥哈拉岛上的孩子王，圆圆脸蛋，个头明显高不少的短发女孩，正是她一大早就尾随着阿白。
中途有很多时候阿白都想停下来，问问对方为什么跟着自己，莫不是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自己绑去痛殴。
但育人全书昨天才刚刚发行，短时间内不会这么有效果，除此之外自己也没有弄出别的事去找麻烦。
与之相比来探究白幽灵的真相要紧，阿白便没在意。
如今...
乌星星要是有急事找自己的话，没理由半天了还不慌不忙的。
姑且晾着她吧。
安顿了选好童话书的罗宾，阿白从兜里拿出陈胜的汗巾搭在肩上，开始今天在克洛巴博士处日常的考古学学习。
半大个孩子因为这件物品瞬间变得像是一个端茶倒水的童工，看起来有些滑稽。
没办法，大多数时候阿白不需要它，还能只将它藏在身上而不是佩戴。
可读书的时候汗巾的“些许冷静”实际效果很好，常常让他的思路都清晰了不少，实在离不开。
他拿起自备的功课笔记，向注意到他而露出微笑的克洛巴博士走去。
...
“奥哈拉女士，我很敬重的一位长辈上个月离开这里，到很远的北海去了。”
“难怪第一次见面时，你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藏着一些难过。孩子，他的名字叫做沙菲克·海德，对吗？”
“奥哈拉女士你也知道他？”
“通常我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到某一个人身上太久，不过他是个例外，因为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跑到附近来自言自语。从他的那些话中听得出对你的喜爱。”
“没想到海德叔叔还有这么孤独的一面...他都说什么了？”
“孩子，如果你知道了这个秘密，你能发誓自己不会说出去吗？”
“当然，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！”
“那么，我也可以。”
“什么你也...哇，奥哈拉女士你太狡猾了！”
...
“奥哈拉女士，我能问你一些不知道的事情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，我的孩子。分享知识是我最后的乐趣了。”
“那么，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，将他的父亲杀死，没有他父亲的存在也就不会有他的出生。既然没有他的出生，他怎么回到过去将自己的父亲杀死呢？”
“孩子，为什么他要杀死自己的父亲？”
“啊？这我不知道，不过问题就是这样的。”
“我不理解，孩子。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，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他要将他的父亲杀死显然是有原因的，原因是什么？我们要先从最基本的前提了解。”
...
“奥哈拉女士，好久不见。昨天的月亮真圆满，你看见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孩子。事实上，昨晚的月亮是我见过的画面中能排上前一百名的场景。”
“居然有这么多美好的事物，你可不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前几名是什么？”
“没问题，孩子。我记得第一名是，是...”
“抱歉，时间过得太快，我忘了那是什么了。”
...
“奥哈拉女士，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，我感到你的光芒在衰弱。”
“这很正常，孩子。我太老了，很多生来就会的东西因为长时间不用已经遗失了，你见到的光芒不是第一个，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”
“听起来真让人难过。你最舍不得遗失的东西会是什么？我的话会是身边的家人，只要想到自己拥有他们，就会觉得超级幸福。”
“孩子，我和你不同。我最舍不得的东西，应该是‘时间’。虽然它一直都无情地对待我，因为它我变得对什么都不感兴趣，只想静静地呆着——”
“但我最不想丢掉的东西就是它。”
...
“奥哈拉女士，你的本体到底是全知之树，还是奥哈拉岛？”
“不错的问题。但是孩子，岁月使我不记得很多东西了，唯一确定的是岛上发生的一切我都感觉得到。”
“那就是奥哈拉岛啦！我想全知之树应该是你的‘心脏’或者‘大脑’。”
“也许是的。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。”
“呵呵，终于轮到我在你面前装神秘——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！”
...
“奥哈拉女士，今天我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！”
“是什么让你如此开心，我的孩子。”
“海德叔叔写信告诉我，他在一场和文斯莫克家族的交易中用特制的积木，换取了对方无意中抓获、原本想要作为供奉献给天龙人的三个女孩！”
“叔叔说，以我的点子再配上黄金做出的积木在北海很受贵族小孩的欢迎，往往能卖出比这边高四到五倍的价格，就这样一下子没有了很是心痛。”
“不过当他看到姓氏为波雅的三个女孩被对方当作商品交易时，不知为何联想到小罗宾，就什么也顾不上了。”
“你肯定猜不到吧，奥哈拉女士，这三个女孩中全名为波雅·汉库克的其中一个女孩，日后会因为绝世的容颜被称为‘世界第一美女’！”
“没有了做过奴隶的经历，不知道路飞会不会仍然让她陷入龙卷风般的爱情。”
“看得出来你为那几个被拯救的女孩发自内心喜悦，可积木是什么？路飞是谁？你又怎会知道日后发生的事情？”
“哈哈，奥哈拉女士，所以你现在终于产生了‘好奇’的情绪了吗？”
...
“奥哈拉女士，海德叔叔说他已经开始为弗雷凡斯，我预言中可能会发生的变故做准备了，但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叫做罗的小男孩。”
“罗？他是你的什么人。”
“不是我的谁，只是他和他的国家正处于不好的境地，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在隐秘的暗处帮帮他。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不去尝试着阻止，我做不到。”
“可是你救得过来吗？要知道，世界上有太多人的生活一塌糊涂了。”
“奥哈拉女士，请让我向你讲诉这样一个故事。”
“暴风雨后的沙滩上坑坑洼洼，有许多小鱼在其中挣扎着，一位路过的小男孩看见了，立刻上前一条一条地将其中的小鱼扔回大海。”
“一个男人发现了小男孩的行为，摇着头告诉对方，沙滩上的小鱼成千上万，再努力，最后却只能救下很少的一部分。”
“小男孩说，他知道。”
“男人不解地问，那你为什么还在扔？谁在乎？”
“‘这条在乎！’小男孩一边说，一边拾起一条小鱼扔进大海，‘这条也在乎！还有这条，这条...’”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，你真是，一个令人惊奇的孩子。”
“虽然我不想牵扯进巨大的漩涡中以至于失足落水，但顺手而为的事情我很愿意去做。”
“我曾经身处黑暗之中，所以知道那是什么滋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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